博时基金王俊:投资要有合理的预期收益 买贵了会影响长期收益

发布时间: 2020-07-30 17:58:20 来源: 博时基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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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资事堂

王俊

博时基金研究部研究总监

年初至今,公募基金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基金“发行热”,基金经理新产品一天“吸金”百亿已不再是神话。

事实上,在前些年,由于大家对公募的认知程度远不及现在,能掌管百亿大基金的基金经理凤毛麟角。而管理第一只权益产品规模能高达百亿的,更是寥若晨星。

博时基金的研究总监王俊,就是这样一名基金经理——在其投资生涯中,上手的第一只权益基金规模就超过百亿,起点不是一般高。

在这背后,体现了一段A股特殊的历史:

2015年,A股迎来了证券市场上第二次大牛市,这给基金行业的生长提供了更多小径分岔的路口,第二波“公奔私“的高潮也随之到来。当年年初,还是博时基金的基金经理邓晓峰选择离开公募,加入高毅资产担任首席投资官。而当时市场的当红产品博时主题正是邓晓峰在管理。

于是,当年的博时基金面临了一个“难题”:邓晓峰离开后,规模破百亿的博时主题基金谁来管?

彼时,邓晓峰推荐了一名“接班人”,他就是王俊。之后不久王俊成长为博时基金研究部的总经理。

资料显示,目前王俊现任基金资产总规模206.48亿元(截至二季度末),最能体现其投资思路的博时新兴消费主题混合,自2017年6月成立以来,回报达到116.5%(截至7月21日)。

日前,资事堂独家对话这位“接班人”王俊。在这场长达两小时的对谈中,王俊首次袒露了他接过“重任”以来的心路历程,以及后来他搭建博时投研体系的细节。这无论是对于帮助了解“老五家”博时基金来说,还是对“一家基金公司如何挽留人才”等行业性问题,都有深刻的意义。

与此同时,面对近期让人焦灼不安的市场,王俊明确了他的态度:贵就是最大的风险,投资者一定要有合理的收益率预期。

事实上,在基金业内,王俊身上也有着其非常鲜明的特色:

第一、熊市入行,牛市担纲基金经理,面对狂热的市场能保持冷静的态度,体现在组合管理上就是低回撤。王俊管理的博时优势企业基金成立于2019年6月3日,最大回撤11%,远远低于同行。

第二、接手就是百亿明星基金,如此高的起点在业内罕见。

第三、对估值要求苛刻,多次以低估的价格捕捉到优秀的公司。

此外,“勤奋”的标签在他身上体现得也十分明显。比如,在研究部工作时,王俊最多一年自主撰写260篇研究报告,保持着公司甚至可能是同业研究报告的撰写记录。去年一年飞行90次,坚持实地调研考察公司。

以下为对话全文(有删节):

一、知识点背后的“假设”更重要

问:你是在2008年从上海交通大学硕士毕业后加入博时基金,大学专业也是金融,这对你后来的工作生涯有哪些帮助?

王俊:以前在学校里面学的知识点只是基础,反而是知识点背后的假设更重要。

举个例子,学金融的时候会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假设,即讨论市场是有效还是无效的话题,假设完全有效就很难战胜市场。但是从国内纯多头的策略来看,战胜市场在历史上是成立的。

在金融学习中,有三个特别重要的假设,它们在现实生活中却完全不成立。

第一个假设是,所有人获取信息的能力是一样的。不管怎么样,从普通投资者和机构投资者的情况来看,就完全不成立了。

第二个假设是,大家拿到同样的信息,对信息背后的解读是一样的。比如,南美洲疫情还在加剧,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对全球经济复苏会有比较大的影响。但是如果掌握更多的信息,就会发现其实南美洲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大。反而,南美洲对于全球商品、原材料的供应特别重要。

南美洲的铜产量大概能占全球总产量40%-50%,但是它们没有加工能力,全部是依赖出口。随着疫情在这些国家蔓延,对供给的影响会明显变大。

最后有效市场假说还提到,大家得到了同样的结论,最后采取的行动是一样的。这假设显然也是不成立的。

体现到投资上,有的基金经理愿意在这过程当中买一些和铜矿相关的股票,有的就觉得疫情总会过去。

因此,在学校收获的知识点在工作中的应用效果不大。但是,经过系统的金融学训练,对思维逻辑是有帮助的。

二、上手就是百亿产品

问:你是2008年入行的,熊市入行对你的投资态度有哪些影响?

王俊:我入行的时候才3600点,至今也是穿越牛熊。

从风险偏好上来看,我的风险偏好挺低,认为投资就是要基于企业的盈利增长和竞争力的提升。

熊市入行带来的好处是,一般熊市入行的研究员或者基金经理,能有更宽松的时间把研究做得更扎实。第二,在风险偏好上,不会特别高。

问:请谈谈你接手博时主题行业基金的过程。接手就是百亿基金,且延续了邓晓峰的思路,当时你的压力会不会很大?

王俊:接手这只基金,是晓峰推荐的。你说有没有压力?我觉得那时候还好,毕竟那时候就是一个新的基金经理。

2015年整个市场很疯狂,但是和近两个月行情相比,那时候反而没有现在管理组合那么焦虑。

问:为什么现在要比2015年还更焦虑?

王俊:2015年,A股很多公司就好像是快报废的车子,在卖着跑车的价格。因为你能判断一些上市公司一定是不行的,但是现在遇到的困难是——可能它是一辆中高档车,但是它们在卖着豪车的价格。这里面的困难就在于,这些公司不是不好,而是真是太贵了。

在过去的五月、六月,我在组合管理上的焦虑,其实是比2015年的时候要大。因为2015年看到的公司很贵,但你是知道它总有一天会退出市场的。但是,现在看到的持续创新高的股票,你说它们贵不贵?肯定贵。但你说它不行吗?我觉得也不能这么说。往后三五年的时间来看,这些高估公司的业绩,暂时也看不到有特别大的风险。

问:你管理的产品蛮多的,你觉得哪个产品最能够代表你的风格?

王俊:你会看到,除了博时主题以外,我在管三年以上的产品,还包括博时新兴消费,博时沪港深优质企业。

因为博时主题的规模比较大,在规模上会有一定的限制,因此当我发现了一些中小市值的机会,在主题里面就没办法去体现。但是,在其它两个组合中,我觉得还是能比较好地去体现。

因此,新兴消费和沪港深优质企业,有时可能更能反映出我对整个市场的看法。

三、博时基金的投研体系

问:博时基金给你的研究和投资提供了怎么样的支持,以及团队目前是怎么样分工的?

王俊:从团队管理来看,从今年五月份开始,我已经不再做行政工作,我们会有新的同事来接手。从过往的经验来看,我是在2014年12月开始做研究部主管,

我应该是博时基金22年历史上做研究部主管最长时间的人。

过去5年我们搭建了公司的研究体系,这对我组合上的帮助蛮大的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我很多的研究思路也能在一些行业研究中得到体现。

2017年开始,我们做“投研一体化”的改革,现在我们内部也有投研一体化小组,覆盖消费、TMT、大健康、新能源、高端装备、周期等领域。在里面,基金经理和研究员都可推荐不同的机会。此外,一个研究员招聘、培训,也是在这个体系中进行。

此外,对研究员的考核也比较简单。我们所有的考核都是基于客观因素,因为他们产出的研究报告,过一段时间(无论是一个月、三个月或者半年)总会有个结果。这样的客观评价大概能够占到考核的一半以上。

所以,我们整体的运作有比较好的流程管理。比如,现任博时的研究部主管,在上任之前已经做了三年左右的研究部副总经理。

博时很多基金经理都是在2012年来到公司一直干到现在,从研究员的招聘到培训体系也会比较完整。

四、投资要解决三个问题

问:你投资风格被描述为“有技术的防御的投资者”,为什么会被这样形容?

王俊:这话是书上“抄”来的,是霍华德·马克斯写的《投资最重要的事》中的词。这个词的意思是,作为公募基金的管理人,第一个目标肯定是要达到业绩的基准,在市场上涨的过程中,能跟上;但市场震荡下跌的过程中,能够大幅跑赢。

我过去大部分的超额收益,确实是在熊市区间实现的,反而是市场涨的时候,较难有特别强的超额收益。

“有技术的防御的投资者”的背后,是指在做投资的时候,第一个要考虑的因素是估值,体现在投资框架中是很相信估值;第二,相信只要一个股票有价值,那在可见的未来上肯定会有价格。这也意味着,投资在赔率上是可体现的。因此,我永远在找“物美价廉”的股票。

问:对于“物美”和“价廉”,在你眼里怎么样才叫价廉的公司?

王俊:要谈“价廉”的前提,首先是要知道什么是“物美”。

从投资的角度来看,我们做工作就解决三个问题。

第一“好不好”。这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
其实,在“好不好”里面,会带有主观的看法。

我喜欢的公司的标准是,首先,不要有太多的融资。公司想发展,要靠自己内生的动力来推动。比如,经营活动现金流远远大于资本开支的公司,是好公司。有的公司虽然承载了大家很多的希望,但是假设它需要成长为龙头,至少还要投千亿级的资金,我对这些公司就会谨慎。

比如,在新能源汽车里面,我们买了一个很小标的,买入逻辑是这家公司过去几年的市占率在提升,这是属于竞争格局有改善的公司,重要的是它还挺便宜。目前该公司的市值比起我买入的时候已翻倍。此外,公司未来的前景,在产业链中的地位,都是考虑的因素。

第二,“真不真”。

比如,这些年被爆财务造假的公司,我们公司研究员从来就没有将它们纳入到研究范围。因为当时在这些造假公司的财务报表上,看到有现金大进大出,我们第一反应就是“既然有那么多钱,为什么财务费用还如此高?”此外,去该公司调研的时候,管理层也不愿意回答核心问题。

以往投资要先决“真不真”的问题很重要,但往后看,在A股会不那么重要了。因为如此拙劣的财务造假,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进行。目前很多第三方的服务水平已大大提高。此外,交易所目前在问询函各方面也做得很细致,基金经理能掌握的信息更全面了。

第三,“贵不贵”。

首先,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跟预期的风险收益有关,这是根本的问题。其次,估值上还受到一些客观条件的影响。

举个例子,假如十年前一家公司的ROE是10%,现在ROE提升到20%,那我相信这家公司在过去10年中它的估值是在提升。

从客观影响估值的指标来说,对股东的回报能力要更强,不管你用哪种方式去回报股东。

问:那你在选择公司的时候,会否设定一个长期的ROE指标,比如不能低于15%?

王俊:这得分开去看。

一些新兴行业用ROE是没办法看的。

对于传统行业,看ROE的指标相对就更有意义。假设名义GDP有10%的增幅,那么一家公司的ROE达到15%,它每年的投资回报就超过社会的平均水平。这里面是有相对比较基准的。

此外,你不能说一家ROE是30%的公司就比15%的好,这需要去区分。比如,30%ROE的公司卖4倍PB,和15%ROE的公司卖0.5倍PB,那我还是愿意去买15%ROE的公司。

五、去人少的地方

问:你怎么样找到低估的好公司?

王俊:第一点,要去别人不去的地方。

比如,最能代表我们操作的是一家钢铁行业公司,我们在去年七、八月份买的。当时该公司公布了重组信息,很少人去关注,但是我们看完以后发现它不是一家普通钢铁公司,因为它过去未发生过亏损。

从产品角度看,一般传统钢铁公司的产品主要去建房子,高档一点的产品会去做汽车外壳。但我选中的这家钢铁公司,它的产品在汽车中是“看不见”的——轴、发动机等。

此外,还发现该公司需求的波动不大。而且,根据该公司去年的财务报表进行测算,发现它一吨钢铁材料可卖6000-7000元,而一般钢铁公司的螺纹钢大概是30元/吨,这足以说明它的产品跟其它公司有很大的区别。此外,其客户也是全球实力较强的公司。

买入这家公司的时候是用普通钢铁股的价格去买的,目前该公司的股价比起第一次买入的价格涨幅在140%左右。

首先我想给大家讲一下为什么要特别重视企业的护城河。

王俊:对。从研究的角度来看,我对传统的行业比较了解,认知的程度肯定是在市场平均水平以上的。

对于新兴行业的研究也有覆盖,只是在市场风险偏好如此高的情况下,会偏谨慎。我们也买过很多新兴行业公司——比如,2018年年底,我们在不到100亿市值的时候投了一家游戏公司。

六、在熟悉的领域找到“爆炸性”机会

王俊:找到低估好公司的第二点,就是要在特别熟悉的领域找到“爆炸性”的机会。

比如,2018年年底我们大幅增持了一些游戏股。

当时,认为游戏的行业经过游戏版号的约束存在着机会。背后的逻辑是,一方面,大家收入水平在提高,单个游戏的用户量会上升;更重要的是,在更少游戏的情况下,单个游戏的流水也会比以前高。

那时候,我们认为,像游戏公司一年投资3亿元,假设游戏上市后,一年能带来30亿的收入,这种商业模式是不错的。

因此,在持有的这家游戏公司5个季度中,涨了一倍。我是在300亿市值的时候买入,大概在650亿到700亿市值的时候卖掉。

又比如,今年突然出现了一个爆炸性的业务,就是卡波姆。

如果大家去买免洗洗手液,尤其是凝露的洗手液,里面重要的成分是卡波姆。这材料的价格从去年的8万元/吨涨到现在的25万元/吨。因此A股的一家拥有卡波姆的龙头公司,它原有业务引发了一个爆发性的增长。

七、珍惜总量有增长的行业,无论赛道大小

问:你一直在强调,珍惜总量有增长的行业,这里面提到的行业有大小赛道之分吗?

王俊:现在很多行业它可能没有总量增长的机会,它可能会有一些供给创造需求的机会。

比如,装配式装修。

疫情以来,正处于房子装修阶段的家庭就遇到一个特别麻烦的事情——疫情期间不允许施工,原本计划半年内装修好的房子,至少需要延长三个月。

而装配式装修,可以在做好测量以后,根据客户的要求把效果图做出来,准备好材料,直接上门安装就好。

装配式装修的好处包括:第一,特别节省人力成本,在目前的社会发展阶段节省人力成本十分重要。尽管新房销售面积在往下走,但是精装修房子的比例在上升。

值得一提的是,精装房里可能用到装配式装修的比例也在上升。因此,在房地产行业里面,有这种增长机会也是不错的。

现在我们预期以后中国每年消费八、九亿平米精装修。在八、九亿平米中,假设有两亿的面积在使用装配式装修。若按平均4000块的成本来计算,就相当于有4000亿的市场,这样的市场规模在中国并不小了。

如果这个行业被一家上市所垄断,它拥有4000亿的市场,这样的公司在A股或能有100亿或者200亿的市值。

问:你对什么是好公司这个问题给出了两个标准,一个是持续为社会创造价值,第二个是持续为股东带来回报,能不能理解成你更看重的是价值股?

王俊:我没有那么明显地去区分成长和价值。

在我看来,不管怎样,公司始终是要增长的。如果去买了没有增长的公司,会很难受。因为没有增长,说明了要不是行业问题,要不是公司出了问题。

假设公司的增长速度超过GDP的增速,说明公司在社会新创业的财富当中的占比在提升。这背后,反映的是公司的产品会竞争对手好。

因此,我肯定不会去买增速特别低的公司,除非它有很高的分红。

问:你认为能力圈是价值投资中最重要的,平时你是怎么样扩展自己的能力圈,有哪些方式方法可以分享一下?

王俊:能力圈,第一是需要有通识方面的认知。

比如,在化学通史里面讲到一个原子经济学的概念,而用原子经济学去理解化工行业,就会比较的到位。

原子经济学强调,用最少的能量实现转换。结合在投资上的例子就是,我们一直买的一家化学公司,该公司做的事情是把煤炭里面的碳、氢、氧、氮、磷等元素变成化工品里面的材料,因为它的化工反应的步骤最短,因此它是全行业成本最低的公司。

在这里,就是需要去理解一个公司业务背后的商业本质。

问:从持仓上看,你对医药科技好像不“感冒”?

王俊:不是不“感冒”,而是因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,这两个行业股票很贵。

从我们过去的持仓中不难发现,我们在2018年年底的时候,也持有很多科技公司。那时候真是很便宜。

目前博时在医药方面、科创板方面的基金,表现都不错,这背后体现了公司在这方面研究的功底。

因此,我不买这些行业的公司并不代表我们的团队没在这方面做研究,而是确实是我个人对估值态度的问题,我们其他同事在这方面做得挺好的。

问:新冠疫情至今,很多人的生活跟工作状态都有了一些改变,对一个价值投资者而言,面对疫情你觉得最应该重视的变化是什么?

王俊:我觉得最应该重视变化就是疫情对很多行业的影响。

疫情加速了大家生活和工作的线上化。我们看到,疫情以来不少办公类的APP,大家的使用时长比以往大幅增加。很多用户的习惯都发生了变化,我觉得这行业上的变化肯定要从中长期维度去关注的。

如果说得更大一点,以前可能是加剧了全球的割裂,但往后看,疫情肯定不会有今年3月份的影响大,但是需求对供给的影响肯定是开始了。

比如,目前疫情在南美洲持续爆发,当地有医疗资源严重匮乏,需求和供给的影响,我觉得是值得去关注的。

问:在投资上,你是会比较关注在全球产业链的公司吗?

王俊:全球产业链是不容忽视的问题。比如,如果南美洲疫情再闹下去,我觉得没准铜的价格从现在的6500美金能涨到1万美金。

因为铜的需求很刚性,供应一下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。巴西是全球最大的阔叶浆供应地,疫情再发展下去一定会有影响的。

体现在A股上,在过去的一段时间,一些与铜相关的股票涨了20%-30%,但铜价也涨了得有差不多接近10年了,所以这肯定是有变化的。

八、谈择时是不科学的

问:你是如何把握买点跟卖点的?择时吗?

王俊:不择时。

谈择时的问题无非就是,把股票市场的涨跌跟时间挂在一起,但接下来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回答“明天的股票涨还是跌”、“一个星期以后就股票涨还是跌”的问题。

所以看待股票投资,就不能有这种时间和空间的概念。相反,应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,“我们要找什么样的机会?”

对于找机会,就是在股票便宜的区间买入。但是,股票什么时候贵我也不知道,但具体的区间是知道的。

所以,在我的投资逻辑里,永远没有择时这种说法。

我认为如果真的是去基于基本面去做价值投资,是不会做择时的。有句话是“别人恐惧的时候你贪婪”,别人恐惧是因为股票跌得很便宜了,因此股票的底部都是最悲观的人卖出的。底部和顶部,它总有一个位置或者会有一个价格,要去判断的是这个。

问:请介绍一下目前你股票池的情况。股票要达到怎么样的条件才能进入你的股票池?在股票市值、持续盈利等方面是否有具体的指标要求?

王俊:不会那么精确地去量化。

具体来说,每当有新标的出现,首先会根据它的基本面的情况去做评价。比如,以一年时间维度去评估公司的涨幅。这时候肯定是要考虑手上组合的现金比,如果现金充足且公司确实不错就会进行买入。这里面只做一次决策。

假如仓位已经很高了,达到90%,这时候遇到好的机会,就要做两次决策:

第一个决策是,你要不要对新的投资机会进行买入?第二个决策是,要卖掉现在组合里面的哪些股票去买它?

我们每天都有很多同事在发掘新的机会,在经过多番比较后才会出来结论的。

问:分享你一个最有成就感的案例,包括说如何发现公司研究到操作的过程。

王俊:我们投资时间还短,不敢谈成就感的东西。哪怕你找到一个10倍股,关键是你还能拿得住。目前来看,我们组合的股票可能大多是赚了一两倍而已。我觉得还谈不上有啥成就感的问题。

问:投资上你是否也有觉得煎熬的时候,是怎么样度过的?

王俊:比如,从今年五、六月份至今,我每天上班的时候有三个行业的股价本身已经不去关注了:医药、食品饮料、计算机电子,因为估值太高了。当然,这些行业诞生的新公司,我们还是会去关注基本面,但是我再也不关注它们股价了。

九、公司每一步是如何发展的很重要

问:平时你调研多吗?

王俊:我去年坐飞机90次。对于很多新的公司,当觉得是有比较确定的机会的时候是需要去调研的。

我们常和研究员强调,去做调研之前,案头工作一定要充分准备,不然去上市公司调研见高管后,别人下次就不接待你。而且,我们问的都是开放式的问题。

问:调研你主要是去验证什么?

王俊:公司是怎么来的。

在中国做生意是不容易的,中国有很多上市公司,公司在历史上每一步是如何服发展的是很重要的。

比如,公司接班人是如何诞生的?创始人的子女情况?某公司董事长已经超过65岁,你不去见见他包括他的子女,怎么知道这公司未来会怎样发展?

这些明显是对企业来说,是更重要的问题。

事实上,去调研主要是排雷。

问:请分享你通过调研成功“排雷”的例子。

王俊:太多了。

比如,A股过去有家养猪的公司,以往从报表上看就有问题。在前些年的时候,公司进行融资,打算把钱用来盖猪圈。盖猪圈以后本该是收获期,但那时候公司就说把猪圈卖给农户把钱收回来。

那时候去和老板交流,对方也不再讲养猪了,而是讲其他项目,当时判断公司一定是有问题的。

目前该公司已退市。

十、要有合理的预期回报

问:当下市场如此火爆,作为一名穿越牛熊的基金经理,你有哪些风险点是可以给投资者提示的?

王俊:贵就是最大的风险。

比如,2007年是中国所有传统行业估值的顶部,那时候买入的一些新股或公司,可能至今都还没回本。

我觉得大家还是要有一个合理的预期回报。

基金经理长期的年化收益率很难超过30%,大家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预期收益。

问:你认为目前是全面牛市已经来了吗?逻辑是什么?

王俊: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去定义全面牛市的,在我看来,目前市场上一些优秀的公司真的很贵了。

从交易量来看,每天能有1.5万亿左右的交易量是很难一直持续的。

问:对中国接下来的货币跟财政政策做一个展望?

王俊:我觉得货币政策会保持现在的状态,但财政政策最后的力度能够体现出来的的感受,可能会比上半年要强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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